译文
我不像道士那样去炼金丹以追求人生不老,也不像和尚那样去坐禅;我不去做商人,也不做农夫去耕田。
空闲的时候我就画一些画去卖,不用那些来路不正的钱。
注释
金丹:古代方士用黄金、丹砂等炼成的药物。坐禅:指佛家教徒静坐潜修领悟教义。
商贾(gǔ):经商。耕田:务农。
写就青山:绘画。
造孽钱:“造孽”本作“造业”,乃佛教用语,即要遭报应的作恶。“造孽钱”即来路不正的钱。
唐伯虎于公元1499年(明孝宗弘治十二年)因卷入泄题事件,被弘治皇帝革去功名,案情查实,被安排去浙江做一名小吏,唐伯虎表示“士也可杀,不能再辱”,断然予以拒绝后回家。回到家里,却遭到了家人的白眼,为此唐伯虎与兄弟分家。于是在唐伯虎后半生二十余年时光,虽然功名未就,但生活自适,有感做此诗向世人言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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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坞里,金阊遗迹足千秋。风流才子唐伯虎,从小便有着非凡的才气,在绘画、诗文方面都有优秀的造诣。弘治十一年,中解元,才华横溢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进士之路。偏偏造化弄人,弘治十二年,卷入徐经科场舞弊案,坐罪入狱。遭此打击的唐寅,坚决不再做官,回到家乡,靠卖画维持生活。
“不炼金丹不坐禅,不为商贾不耕田。”前二句一连用了四个“不”,写诗人在摒弃功名利禄之后的有所不为。“不炼金丹不坐禅”,即不学道,不求佛。唐伯虎是一个不肯趋炎附势,但又并不放弃世俗生活快乐的漂泊者,读者对他“高楼大叫秋觞月,深幄微酣夜拥花”的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不妨批判,但对其作为封建礼教的叛逆者那点
吴德基者,名履,婺之兰溪人也。有司举于朝,为南康丞,南康俗悍,其民以为丞儒者也,易之,德基自如。数月皆周知其情伪,有所发擿,一县惊伏。德基乃更以宽化之。民有诉,召使前与语,弗加咄叱。民或援丞裾相尔汝,弗责也。
县令周以中初至,召民转输至郡不得,躬至乡召之。一民逸去,命卒笞之。不肯伏,走入山,骂令曰:“官当在县,何以至此为?”令怒,吏卒因以语动令,欲诬一乡民图贿利,获六七人下狱,扃钥甚严。德基计民无罪,自出巡狱,叱卒释之,卒以他辞解,德基槌碎狱门遣之,曰:“若无罪,还告父兄无恐。”乃往告令,令怒,曰:“民无道,众辱我,君乃释之,何轻我至是耶?”德基曰:“犯使君者一匹夫尔,其乡人何罪?且法乃天子法,岂使君解怒具乎?”令意惭,乃已。
入朝,擢知莱之潍州事。民畜官驴四十匹,莱守核其孳息状,与籍不合,曰:“驴当岁产驹,今几岁宜得几驹,乃何少也?”欲责欺罔罪而征其偿,诸县皆已勒民买驴,德基独戒民勿偿。守怒,问德基:“潍不偿驴,何辞也?”德基曰:“民实不欺妄,乌可责其偿?国家富极海内,为吏者宜宣布德泽,为民除疾苦,宁少数匹驴耶?”守语塞。德基因画不便者数事,守不敢复言,并诸县已偿者皆罢之。山东民愿以羊牛代秋税者,官从其言。德基与民计,羊牛后有死瘠患,不如纳粟便,独收民粟。他县牛羊送陕西,民驱走二千里,皆破家,郡以潍独完,令役千人部送邻县牛,德基列其不可,曰:“有牛家送牛,虽劳不敢怨。使人代之,脱道中牛死,谁当代偿耶?”力争不奉命。
德基为吏,不求成名,以爱民为先,民感之。居潍二年,召还。潍民遮门抱其足泣拜,曰.“自得吾父,潍民麸无笞瘢。今舍我去,愿得只履事之,以慰我思!”
德基至京师,遂谢事归。濂为德基交甚狎,时亦致仕将归,呼德基谓曰:“若愿受长者教乎?”德基曰:“唯,何以命之?”濂曰:“慎毋出户,绝世吏勿与交。”德基至家,如濂戒,君子多其能受善言云。
江上有青丘,予徙家其南,因自号青丘子。闲居无事,终日苦吟,间作《青丘子歌》言其意,以解诗淫之嘲。
青丘子,癯而清,本是五云阁下之仙卿。
何年降谪在世间,向人不道姓与名。
蹑屩厌远游,荷锄懒躬耕。
有剑任锈涩,有书任纵横。
不肯折腰为五斗米,不肯掉舌下七十城。
但好觅诗句,自吟自酬赓。
田间曳杖复带索,傍人不识笑且轻,谓是鲁迂儒、楚狂生。
青丘子闻之不介意,吟声出吻不绝咿咿鸣。
朝吟忘其饥,暮吟散不平。
当其苦吟时,兀兀如被酲。
头发不暇栉,家事不及营。
儿啼不知怜,客至不果迎。
不忧回也空,不慕猗氏盈。
不惭被宽褐,不羡垂华缨。
不问龙虎苦战斗,不管乌兔忙奔倾。
向水际独坐,林中独行。
斫元气,搜元精,造化万物难隐情。
冥茫八极游心兵,坐令无象作有声。
微如破悬虱,壮若屠长鲸。
清同吸沆瀣,险比排峥嵘。
霭霭晴云披,轧轧冻草萌。
高攀天根探月窟,犀照牛渚万怪呈。
妙意俄同鬼神会,佳景每与江山争。
星虹助光气,烟露滋华英。
听音谐韶乐,咀味得大羹。
世间无物为我娱,自出金石相轰铿。
江边茅屋风雨晴,闭门睡足诗初成。
叩壶自高歌,不顾俗耳惊。
欲呼君山老父,携诸仙所弄之长笛,和我此歌吹月明。
但愁欻忽波浪起,鸟兽骇叫山摇崩。
天帝闻之怒,下遣白鹤迎。
不容在世作狡狯,复结飞佩还瑶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