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暮宿客店时总是被人语喧闹声频频惊醒,辕铃叮呤准备即将早行。
清晨湿润的露气夹带着尘土飞沙,天边的残月伴随着鸡鸣。
旅途漫漫,远隔家乡千里之遥,归心迢迢,萦绕他乡夜半五更。
回首怜望江上曾经栖身的住宅,正是星移斗转天色泛明的时分。
注释
辕铃:驾马的车辕,马颈上的铃声;晓征:早行。
折:萦绕。
江上宅:家人所在的汉阳草堂。
参考资料:完善
全诗充分运用对偶、比喻、拟人等艺术表现手法,形象真切地描绘出晓行途中的景色。诗的上半首以写景为主,描写了“飞沙”、“露气”、“残月”、“鸣声”等景物,下半首以抒情为主,情景交融,以景寄情,寄托了诗人对故乡的深切思念之情。全诗清警空灵,意境幽切深远,语言清新。
“人语梦频惊,辕铃动晓征。”两句,是为全诗引子。暮宿客店,一夜数惊,晓梦何以难圆,是因为诗人时时惦念着一早行期在即。犹带着未曾散尽的梦,推门而出,那备好的车马已等候在拂晓的夜色中了。上路了,车轮动处,寂静的黎明中抛下一串分外清脆而有节奏的铃声;这悦耳铃声似在宣告:漫漫长旅又开始了——次句中一个“动”字,兼有启
马伶者,金陵梨园部也。金陵为明之留都,社稷百官皆在,而又当太平盛时,人易为乐。其士女之问桃叶渡、游雨花台者,趾相错也。梨园以技鸣者,无虑数十辈,而其最著者二:曰兴化部,曰华林部。
一日,新安贾合两部为大会,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,与夫妖姬静女,莫不毕集。列兴化于东肆,华林于西肆,两肆皆奏《鸣凤》,所谓椒山先生者。迨半奏,引商刻羽,抗坠疾徐,并称善也。当两相国论河套,而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,东肆则马伶。坐客乃西顾而叹,或大呼命酒,或移座更近之,首不复东。未几更进,则东肆不复能终曲。询其故,盖马伶耻出李伶下,已易衣遁矣。马伶者,金陵之善歌者也。既去,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,乃竟辍其技不奏,而华林部独著。
去后且三年而马伶归,遍告其故侣,请于新安贾曰:“今日幸为开宴,招前日宾客,愿与华林部更奏《鸣凤》,奉一日欢。”既奏,已而论河套,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,李伶忽失声,匍匐前称弟子。兴化部是日遂凌出华林部远甚。其夜,华林部过马伶:“子,天下之善技也,然无以易李伶。李伶之为严相国至矣,子又安从授之而掩其上哉?”马伶曰:“固然,天下无以易李伶;李伶即又不肯授我。我闻今相国昆山顾秉谦者,严相国俦也。我走京师,求为其门卒三年,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,察其举止,聆其语言,久乃得之。此吾之所为师也。”华林部相与罗拜而去。
马伶,名锦,字云将,其先西域人,当时犹称马回回云。
侯方域曰:异哉,马伶之自得师也。夫其以李伶为绝技,无所干求,乃走事昆山,见昆山犹之见分宜也;以分宜教分宜,安得不工哉?(呜乎!耻其技之不若,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,倘三年犹不得,即犹不归耳。其志如此,技之工又须问耶?
台湾自设行省,抚藩驻台北郡城,华夷辐凑,规制日廓,洵海外雄都也。赋词纪盛。
客来新述瀛洲胜,龙荒顿闻开府。画鼓春城,环灯夜市,娖队蛮韡红舞。莎茵绣土。更车走奇肱,马徕瑶圃。莫讶琼仙,眼看桑海但朝暮。
天涯旧游试数。绿无环废垒,唬鵙凄苦。绝岛螺盘,雄关豹守,此是神州庭户!惊涛万古。愿洗净兵戈,卷残楼橹。梦踏云峰,曙霞天半吐。